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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冬一个月,我总算在武汉吃到一桌满意的涮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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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周末策划师

“四爷涮肉”的老板四爷,在北京二环有一套老四合院“租给米其林餐厅了,刚拿了一星。”

去年他和朋友在武昌八一路开了家人气涮肉馆“三宝”,今年他又在汉口做了一家升级版的精品小馆取名“四爷涮肉”。

选址汉口江滩里,用白墙灰瓦改造出了一溜内宅“胡同”,挂上了“老北京”的鲜明旗帜。

顺着“巷子”迈方步溜达,左右观瞧:“阜成门”、“宣武门”、“安定门”……啊哈,感觉我升迁“九门提督”。

烫金大字红布帘。不多不少正好九间包房,以这“里九外七皇城四”的城门为名。

一声京腔亲热招呼,“变天了,外头冷吧?先喝杯小吊梨汤暖暖!”我进门就惦记上了那沿着墙的一溜小炉子大铜壶。

“小吊梨汤”是当年紫禁城里那位四爷弘历带进宫的热水果茶,风靡全北京。它挺费工夫,砀山大雪梨加银耳冰糖,慢熬40分钟,熬至琥珀色,凝醇挂杯。

店里这位娶了武汉媳妇的四爷,祖上三代北京人儿,戏谑“干啥啥不行,涮肉第一名”。

今儿这锅,有准儿。

店不大,伺候精品羊肉锅。

桌上备好了一红一白两种羊锅,大铜锅是传统的锃亮黄铜重器,一人一口小锅太惹人爱,手工掐丝珐琅龙凤呈祥景泰蓝,分量沉手,火锅中的艺术品。

我看到它的第一眼,就想带它去湛蓝耀眼的羊湖,涮一锅肉吃。

先尝尝中央大铜锅,咕嘟冒泡酱汤通红的“爱马仕羊蝎子”——怎么讲?抛开羊脊骨不用,只用羊尾尖和羊拐筋,一头羊身上的刁钻小部位。

“啃羊脊骨多没劲,懂吃的行家们净挑羊尾尖吃,一头羊就一条小尾巴不是?矜贵着呢。”

羊尾尖在北京正火,十几二十根才够汇成一锅,三四斤的“全尾锅”要卖到五六百,四爷这儿价格直接砍半。

羊尾尖挺秀气,巴掌长短的小棒棒肉。

“羊尾是极肥美的,那一大坨羊尾油咱们待会有别的吃法。这剔出的羊尾尖是贴骨肉,一层薄油裹着一团幼嫩的细肉,属于北京人喜欢的‘肥中瘦’。”

果然好吃。羊尾巴是“活肉”,骨细,肉极嫩滑,轻抿骨肉分离。

我也爱吃羊拐筋,用武汉话说,就是“羊弯弯”,一头羊就4根羊弯弯,炖到半脱骨,筋络耙软黏唇,啃起来过瘾。

建议你照我们这么点,一半羊尾尖,一半羊拐筋,保证一抢而空,断不肯剩下一块。

红锅用的是老北京传统红焖羊肉的老方子,酱香微辣,入味三分,啃得人浑身冒汗。来一瓶北冰洋汽水,冰火连击。

红锅暖场,清水白锅才是涮肉的正经。我急着想用景泰蓝的美貌小锅子,催促,赶紧的,上涮羊肉!

四爷亲自端上来一个超大的粉色“甜甜圈”。“1岁半的内蒙羯羊,就是太监羊,比6个月的羔羊味儿足正。”他找的这家锡盟的养羊大户,全散养,平均6亩地供一头羊。“活动多,羊肉偏瘦。”

“我也有鲜羊肉,但想让你尝尝经过了10天个小时低温排酸的羊肉,真是好吃。”只听说牛排要经过排酸熟成,原来羊肉也有这一说。

等风卷残云一顿涮肉,看锅子里,果然全程不需要撇啥灰白沫子,说明羊肉里没有血水残留。

涮羊肉讲究顺序,“先肥汤”。景泰蓝锅里煮沸的是矿泉水,先下一碟白腴的羊尾油(看“羊脂玉”的标准色),像云朵一样在锅里轻盈沉浮。

再从“甜甜圈”上夹几片羊肉,让它们在锅里自然翻滚,“你看,散不散?散了就是碎肉+胶。”,忍不住直接白口吃一片,肉香,奶香,几乎没啥膻味儿。

“别,别把锅里的涮肉直接夹进麻酱碗里。”四爷阻拦,递给我一个干净盘子。

他示范:先夹两片涮好的羊肉,铺一片羊尾油,再用小勺把麻酱碗里的蘸料舀一勺,淋上去,吃吧!

我吃了两次,渐渐发现这么个“盘子吃肉法”的妙处:因为涮羊肉片儿带汤水湿哒哒,像我以前放麻酱碟里,蘸料越来越稀,吃到后面愈加寡淡……

小勺舀酱,从头到尾口口都是浓郁的。“你在北京的涮肉馆要这么搁一盘儿吃,老板瞅见了,肯定送东西,懂行啊。”

“你家的麻酱怎么这么香?”我在武汉的羊肉馆里没吃过这么香浓的。

四爷颇得意地说,“您听好了,二八酱,用石磨碾磨——这是基础。咱还给了鸡汤、大地鱼、飞龙一起熬,广东人用来吊高汤的好料,咱用来提麻酱的味儿了哈哈。”

他的这款“金牌麻酱”卖8元,比店里另一款“传统麻酱”贵两元,选前者。若是用它拌一碗热干面,哇噢。

有老北京喜欢加一点气味冲鼻的韭花酱,唷,您家还有这么翠绿新鲜的?我在超市里买到过的酱模样黑黢黢,这是内蒙直接快递来武汉的。

一人一口华美小锅,咕嘟嘟像口温泉,干净卫生吃得欢喜。

四爷还有“尖板眼”,他的烧烤“四大天王”。

吃遍天下烧烤无敌手的你,猜猜这是烤的啥?

牛骨髓,对,从牛骨头里取出裹着膜的整条骨髓,切成小段,烤得滋滋冒油,白汪汪的骨髓能融化在嘴里——慢着,那一段小小的骨膜,像皮筋嚼不烂,吐掉它。

桌上有人喜欢烤得晶莹透亮的“烤牛蹄筋”,

有人偏爱“弹、嫩、脆、爽”的烤牛心管。

闪开,回避!烤甲鱼登场了!

四爷在日本旅行时,从某百年老店里吃到一道烤甲鱼,惦记至今,干脆自己做。

“甲鱼盖子呢?”“揭掉了,只取裙边、四爪和六块活肉。”烤甲鱼挺麻烦,宰杀腌渍后,不同部位分开烤,一共得花40多分钟、等我们涮肉吃到一半才迟迟上桌。

四爷夹了一块黑坨坨“肉”给我,“喏,甲鱼肝儿。”外焦内软,甲鱼肝嫩,有难以描述的香气。

第一次吃孜然味儿和辣椒粉的甲鱼裙边,胶质比烤五花肉更黏糯。“你得蘸这个,山椒粉吃。”日本师傅擅用的山椒粉,和咱中国花椒粉的清香和麻度都不大一样,亲口比较才能知道。

吃了一肚子羊肉,得来一碟凉菜解解腻。

桌上有一碟黄不拉几、模样挺丑的凉拌菜,我没动筷子。“响当当的乾隆白菜呀,掰掉了整整五层,剩最嫩的一点菜芯,干干净净儿的,用三七酱一拌,那叫一个甜脆美!”

噢,“大白菜刺身”,嚼起来甘甜多汁,爽口极了。再来一盘。

主食上了两种,热腾腾的地道茴香馅儿饺子,清香扑鼻,他爱吃的一家北京手工饺子作坊直供武汉。

一股子冲鼻子的熟悉气味儿,皱眉,怎么把王致和的臭腐乳端上来了?四爷笑眯眯地还送上一盘金灿灿的——油炸法棍?

“尝尝吧您呐,北京人就好这一口,臭豆腐抹炸窝头。”他三下两下把碗里两块方方正正的臭豆腐搅成一团糊糊,涂抹在切片炸得酥脆的窝窝头上。啊,和鹅肝酱抹法棍同出一辙。

唔,还不错。

喝点什么?“一杯二锅头,呛得眼泪流”,历史悠久北京烧酒,逢场助兴的好东西。

……

我喜欢去江滩吃饭,比拥挤的商圈放松。

饭后在汉口江滩走一走,它像个挨着长江的湿地迷宫,长长的散步栈道深入到芦苇荡里,你也能走下栈道,找找滩涂里的螃蟹脚印……

人们玩五花八门的运动游戏,常去江滩,总能找到新圈子。

餐厅:四爷涮肉

人均:元

营业时间:11:00-14:00,17:00-22:00

餐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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